晚期患者荔枝Litchi

注：同人创作，不喜勿喷

此文矫情，不喜慎入

 

“爸，你是不是向Arthit学长施压了？”Kongphop站在书房里，浑身都散发着低气压。

 

他刚刚去了一趟公司，发现父亲并不在公司，秘书告诉他董事长在家里办公。

 

在他的印象中，这件事发生之后，父亲和Arthit并没有接触过，Arthit却在信里让他不要责怪自己的父亲。

 

很明显，父亲一定和Arthit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见过面，并且达成了某种约定。

 

“是又如何，你现在这个架势，是要跟我兴师问罪吗？”

 

Krekkrai先生从文件中抬起头，在Naly的耐心劝说下，他好不容易消了气，看见儿子一副要质问他的样子，他的火气又上来了。

 

“什么时候的事情？”

 

“三个月前。”既然Kongphop都这么问了，事到如今，Krekkrai也不打算继续瞒下去了，干脆向儿子摊牌。

 

三个月前……

 

他没想到父亲说的时间竟然那么早，他以为只是在这几天。

 

怪不得……怪不得……

 

如此一来，Arthit这段时间以来的奇怪举动全都解释得通了。

 

Arthit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，对他的态度变得若即若离，开始疏远他，冷落他，一个劲地把他往外推。

 

“爸，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？”

 

“我不过是说我绝对不会让你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。他答应我，会让你死了那条心，让你主动提出分手，让你做回一个正常人，回归到正常人的生活。”

 

“我们本就是合作关系，我认可他的业务能力，但是不代表我就认可他成为你的伴侣。他也很清楚，我是不会那么轻易接受他的。”

 

“您怎么能跟他说这种话？”Kongphop一脸的难以置信。

 

这是他的父亲，一直以来，他最尊敬的，善解人意的父亲啊。

 

怎么忍心对他深爱的人说出如此伤人的话。

 

“让他去欧洲三年，也是爸你的意思吗？”

 

“这是海洋电子公司做出的人事处分，我的想法还没有大到能左右其他公司人事处分的地步。如果他没有违反和我之间的约定，现在哪里需要去国外受苦？”

 

“作为一个成年人，自己做错的事情，就应该主动承担责任，这是他该做的。他破坏了我们公司的周年庆典，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你从会场带走，已经让我颜面扫地了。我没有追究他的责任，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，你还想让我做出什么让步？”

 

得知真相的Kongphop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，差点站立不稳。

 

是他错怪了Arthit，他曾经以为Arthit肆意玩弄他的感情，然后再把他的真心狠狠地踩在脚下。原来当他为情所困的时候，Arthit也在承受着来自他父亲的压力。

 

而他，也是伤害Arthit的帮凶。

 

“这一切，到底是因为什么？您为什么对他有这么大的敌意？”Kongphop的心都要被揉碎了。

 

“因为我不能接受我儿子未来的伴侣是个男人。”

 

这句话一出，Kongphop楞住了。

 

“您根本就不知道我想要什么。”

 

“我这都是为你好。”

 

这句话真是冠冕堂皇，打着亲情的旗号，却在行伤害之事。如果他没有看到Arthit留给他的信，如果他没有来质问父亲，那他是不是这辈子都要被蒙在鼓里。

 

“为我好，好一句为我好……为我好，就是要伤害我的恋人？为我好，就是要拆散我们吗？为我好，就是要瞒着我，擅自决定我的人生吗？这，到底是真的为我好，还是不折不扣的亲情绑架？”

 

“Kongphop！你怎么这么跟我说话？我是你爸爸，你就不怕我断了你的经济来源？”Krekkrai勃然大怒，他哪里听过儿子这么跟他说话。

 

Kongphop觉得自己心中的父亲和眼前的父亲不是同一个人。眼前这个人，独断专行，固执己见，根本不考虑他的感受，让他觉得很陌生。

 

“我对您，真的很失望。”

 

他转身离开了家。

 

这个家他再也不想待下去了。

 

Kongphop从房东先生那里，要来了Arthit公寓的钥匙。房东先生很烦恼，因为Arthit走得太匆忙，来不及退租，而且他之前刚好续交了三年的租金。现在Arthit就这么走了，租金也退不了，房东先生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
 

“您可以为他保留这间公寓吗？”

 

“可以倒是可以，但是谁帮他打扫啊，这三年总不能没人打扫吧。”房东先生一脸为难。

 

“我来打扫吧。”Kongphop凝视躺在手掌心的钥匙。

 

他现在，非常想念Athit学长。

 

躺在Arthit的床上，他的脚不小心踢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，发出了一声闷响。

 

Kongphop坐了起来，这个箱子体积很大，却放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。他打开箱子，里面全是与他有关的东西。

 

这些东西都很平常，但是Arthit一样都没有丢，而是好好地收着，一样一样地分好类。平时Arthit不喜欢整理东西，还喜欢乱扔东西，Kongphop还经常开玩笑地说，别人绝对不会想象出宅在公寓的Arthit有多懒。

 

他用过的牙刷，他用过的毛巾，他用过的剃须刀，他的日记本，还有Arthit毕业时，他曾经给Arthit写过的信。

 

学长看到自己的信了？因为信夹在封皮中间，位置非常隐秘，他以为学长不会发现的。

 

Arthit在信的最后写上了自己的回复。

 

“太阳会一直注视着他的月亮，无论距离有多远，无论他们身处何方。”

 

Kongphop把那张已经泛黄的信纸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胸口。

 

他的太阳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。

 

他的光和热，却从未散去。

 

他把自己关在Arthit的房间里，三天没出过门，肚子饿了就用冰箱里的食物，随便凑合一顿。

 

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。

 

会不会是学长回来了？

 

Kongphop听到敲门声，就像一株枯萎多年的植物突然盼来了一场久违的大雨。他快步走到门口，满怀希望地打开门。看清来人，他心中好不容易燃起的一点点希望的火焰，瞬间熄灭。

 

“是你啊，姐。”

 

也是，如果是Arthit的话，回自己的公寓，怎么会敲门呢。他自嘲地笑笑。

 

看到自家弟弟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，Naly双手交叉在胸前，冷哼一声。

 

“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，胡子拉碴，整个人都要发霉了，身上没一点朝气。给你打电话不接，给你发信息你也不回，刚刚我去敲你公寓的门，一直没人给我开门。去房东那里问，房东说你没搬走，说你把Arthit房间的钥匙要走了，一直没出过门。我猜你绝对在这里，果然如此。”

 

Kongphop面无表情：“姐，如果你是要来给我当说客的，我劝你还是回去吧。”

 

“你这么颓废下去，无济于事。如果你真的爱他，就赶紧振作起来。你现在连经济独立都做不到，要怎么和爸抗衡。”

 

Naly用手抓着他的肩膀：“你不是要让我们看看真爱的力量吗？拿出你的实际行动来，说服我们，说服爸爸。”

 

“这是几天后的机票，去找他吧，我不会告诉爸爸的。当然去不去就是你的事了，这两张机票钱就当是我借给你的，我会劝爸爸支持你读完大学的。毕竟以前你哪里受过半工半读的苦。”Naly把两张往返的机票放在桌子上。

 

拉开门的时候，她想了想，回头说了一句：“这个小伙子挺好的，是个认真稳重的孩子，做我的弟妹不错。嗯……叫弟妹应该没问题吧，对了你和他，谁在上谁在下？”

 

Kongphop终于有了点反应，对她翻了一个白眼，似乎在表示她的问题很多余。

 

“啊！我一个单身主义者为什么要掺和你们的事，真的好烦啊！我走了，你们爱怎样怎样吧！”Naly不由得仰天长啸一声，发出了单身狗的哀嚎，随后甩门而去。

 

Kongphop从床上坐起来，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机票，陷入了沉思。

 

从热带国家到遥远的温带国家，一开始他真的很不适应这里的气候，因为水土不服，上吐下泻。

 

新的人际关系，新的生活环境和工作环境，横亘在他和当地人之间的文化差异，接二连三的考验接踵而至，让他有些手足无措。在和新同事磨合的同时，他还得和当地的合作商进行磨合。由于缺少大量的数据，开展市场调查也需要很长的时间。作为一个新人，没有人引领，什么都需要自己去摸索，具体要怎么开展调查，他现在还没有头绪，要综合考虑的因素太多了。

 

Athit走在丹麦的街头，暮色黄昏温柔得就像他的脸庞。他去公寓附近的餐厅买晚餐的时候，那家餐厅刚好推出了新的餐点，于是热情的店员给了他一张宣传单，让他下次过来尝试一下新品。

 

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，突然起风了，风吹迷了他的眼睛，还把他手中的宣传单吹跑了。乱扔垃圾可不好，他一路小跑追着，风停了，宣传单不偏不倚落在了一个人的脚边。

 

一只指节分明，筋脉凸起的手从地上把宣传单捡了起来。

 

“谢谢……您……”

 

这句话卡在了喉咙里。

 

在看到那个人长什么样子的那一瞬间，他愣住了。

 

“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

 

Arthit傻傻地看着眼前的人。

 

他没想到Kongphop会出现在这里。

 

惊喜不是没有，但是更多的是惊讶。

 

Kongphop穿着修身的黑色大衣，风吹乱了他的头发，他手中拿着那张刚刚飞走的宣传单。

 

他一步步走向怔忡的Arthit。

 

“你敢偷偷地走，我就不敢偷偷地来吗？”

 

Kongphop一脸愠色，他怎么可能不生气，气Arthit就这么跑掉，连最后道别的机会都不留给他。

 

气他总是想一些有的没的，气他总是设想他们分开的结局。

 

难道他没有给Arthit足够的安全感吗？

 

在Kongphop的世界里，他就没想过和Arthit分开，就连假设这种前提也不存在。

 

“什么三年后如果我喜欢上了别的人，你会真心地祝福我。我告诉你，那是不可能的。你做好这辈子被我赖着的心理准备吧。”

 

“既然已经到了国外了，干脆把你套牢吧。”

 

Arthit还没反应过来，就猝不及防被他拉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出租车。

 

Kongphop报上一个地址，司机看了他们一眼，什么都没说，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，便载着他们穿梭在街道上。

 

Kongphop紧紧地抓着Arthit的手，根本不怕司机会不会从后视镜看他们，Arthit虽然搞不清楚状况，但是他没有抽回手。

 

在国外，没有人认识他们，他们可以毫无顾忌地牵手。

 
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出租车停在了路边，他们下了车。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教堂，这座教堂有着纯白色的外墙和纯白色的屋顶，看起来如此纯净。

 

“Arthit学长，在这个地方，是可以结婚的，对吧？”Kongphop抬头仰望教堂的十字。

 

“嗯……”Arthit不知道Kongphop为什么要这么问，在教堂结婚这不是很习以为常的事情吗？

 

“就算是两个男人，在这里也可以结婚。”

 

他在说什么？

 

“Kongphop？”

 

Arthit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句话，身边的恋人就牵着他的手，走进了教堂。教堂的尽头，神父早已等候多时。

 

木讷如Arthit，到了这个时候，也明白Kongphop带他来这里的目的。

 

白发苍苍的神父用慈爱的目光注视着这对情侣。

 

上帝面前，众生平等。无论是异性恋，还是同性恋，无论是哪一种相爱的形式，每个人都拥有爱的权利，只要真心相爱，都应该被祝福。

 

“可以开始宣誓了吗？”神父询问道。

 

“神父先生，宣誓部分可以由我们来进行吗？因为今天我们能走到这里，真的很不容易，我有很多话，想要告诉他。”

 

神父同意了Kongphop的请求。

 

“我现在还没有毕业，还是个大三的学生，没有毕业证书，更没有工作。我爸可能会断了我的经济来源，说不定以后连公司也不会让我继承。也许我会从一个富二代变成穷光蛋，即使这样，Arthit先生，你仍然愿意和我在一起吗？”

 

Arthit瞪大了双眼，这段话信息量实在太大。断了经济来源？不能继承公司？从富二代变成穷光蛋？Kongphop和Krekkrai先生怎么会闹到这种地步？

 

“不是因为你，不要多想。”Kongphop知道某人又开始胡思乱想了。

 

“如果不是因为我，你们怎么会闹成这样……”

 

“你先回答我，我们现在在宣誓呢，这么重要的时刻，专心一点，不要想别的事情。”

 

尽管有无数的疑问想要问Kongphop，但他还是憋了回去。

 

“我愿意……”

 

“即使我们要分开三年，要在两个不同的国家生活，也许我因为学业不能经常来看你，也许在你难过，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，我不能及时地出现在你身边安慰你。即使这样，你还是愿意做我的恋人吗？”

 

“我愿意……”Arthit快掩饰不住自己的哭腔了。

 

这样的自己看起来一定很丢脸吧。

 

“最后一个问题。Arthit Rojanaphat先生，你愿意和我共度余生，永不分离，直到白头吗？”

 

“我愿意……”此时的Arthit已经泣不成声。

 

Kongphop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蓝丝绒的盒子，慢慢开启。

 

里面躺着一对素净的戒指，戒身雕刻着一个小小的太阳和一个小小的月亮。戒指的设计其实并不复杂，也没有任何的钻石作为点缀，非常朴素。小太阳和小月亮交相辉映，你中有我，我中有你。夕阳西下，温暖的阳光从教堂五彩斑斓的玻璃窗照进来，戒指在阳光的照射下，光芒胜过了夜晚万千繁星。

 

“对不起，现在的我只能给你这个。我这个所谓的富二代现在身无分文，真的很穷酸。我答应你，以后我会补给你一个更好的。”

 

“不过当我真的变成穷光蛋的时候，你就没有压力了吧？不用担心我要继承家里的公司，不用担心我会奉父母之命，和不爱的女人结婚生小孩。不过要是我真的变成穷光蛋了，你也不会和我在一起的吧。毕业之后我会去找工作的，毕竟我现在也是个有家室的人了，我要为我们的将来奋斗。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，你千万不要嫌弃我一无所有。”

 

“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……”Arthit的声音哽咽得已经说不出话来。

 

Kongphop一脸歉意，怜惜地凝视着已经泪流满面的人，他抬手轻轻地拭去Arthit眼角的泪。

 

Arthit抓着Kongphop那只为他擦拭眼泪的手，用他的脸紧紧贴着Kongphop的手掌心。

 

对他来说，这个已经足够了。

 

“Kongphop先生，你愿意接受这个笨拙的我，让我成为你的伴侣吗？即使我不够完美，即使我总是因为外界的原因忽略你真实的感受，即使我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就伤害了你，即使有的时候我不够诚实，没有办法表达我内心真实的想法。但是我会做出改变，我会学着怎么爱你，会学着怎么经营我们之间的感情。”

 

Kongphop已经无法掩饰自己激动的心情：“我愿意，我愿意，我愿意。”

 

“请两位新人交换戒指。”

 

Kongphop从盒子里抽出一枚戒指，握着Arthit的左手，沿着Arthit的无名指慢慢推入。Arthit也郑重地抽出另一枚戒指，把戒指套进Kongphop左手的无名指。

 

他们的关系以另一种新的形式确认下来，这对戒指把两个独立的个体紧紧地绑在一起。有一种无形的东西，让他们的生命，变得更加完整。

 

“我现在宣布，你们正式结为合法伴侣。Kongphop先生，你可以亲吻你的新郎了。”

 

Kongphop带着微笑，轻轻地在Arthit唇上烙下誓言之吻，不带一丝欲望。Arthit却逐渐加深了这个吻，两个人在这个空旷的教堂拥吻。

 

在神父的见证下，他们结婚了，在这片异国他乡的土地上。即使他们的国家并不承认他们，他们也许下了相守一生的誓言。这场婚礼没有双方家人，没有观礼的宾客，也没有鲜花与轿车。他们只是穿着最普通的衣服，完成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仪式之一。

 

“这是我住的地方。”

 

Arthit领着Kongphop去他租住的公寓，因为Kongphop身上没带什么现金，无处可去，他只好暂时收留小狼狗。

 

“Arthit学长，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，你忍心让我一个人流落异国他乡，无家可归吗？”Kongphop一把搂过他的腰，语气里半是委屈半是挑逗。

 

“你别闹了，要是别人看到了多不好，注意影响。”Arthit红着脸把他推开。

 

“Hi,Arthit!去买晚餐刚回来吗？”房东太太Pearl刚好出来倒垃圾，看到Arthit回来了，热情地跟他打了个招呼。

 

“是啊，我去了您之前推荐的那家餐厅。”Arthit笑着说。

 

“Arthit，你身边的小伙子是谁啊？我没见过呢？”房东太太Pearl注意到Arthit旁边还站着一个素未谋面的男生。

 

“Pearl女士，介绍一下。他是我的大学学弟，也是我先生，Kongphop。我们今天结婚了。”

 

Kongphop还以为自己听错了，他震惊地转过头看向Arthit，Arthit却神色如常，脸上毫无波澜，就像在和别人讨论今天吃了什么，天气怎么样。

 

Pearl女士愣了几秒钟，一眼看到他们左手无名指上，戴着同一款式，成双成对明晃晃的戒指，马上就反应过来。

 

“Wow, too romantic!祝你们新婚快乐！”Pearl发自真心地祝福这对年轻人。

 

上楼的时候，Kongphop的嘴角都快咧到了后脑勺。

 

“你刚刚……说我是你的谁？”

 

Kongphop明明听懂了，还要故意装作没听懂。他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，他第一次看见Arthit那么坦然，那么淡定自若地向别人介绍他们之间的关系。

 

从今天开始，他有了一个新的身份。

 

Arthit的先生，Arthit的丈夫。

 

“你明明听懂了，干嘛还要我重复一遍给你听，你英语不是很好吗？年级前几名的学霸会听不懂？”

 

刚才把Kongphop介绍给Pearl女士的时候，他想都没想，下意识就这么脱口而出，当时他还不觉得有什么。后知后觉如他，耳朵根非常不争气地红了，泄露了他害羞的心情。

 

“我刚刚没听清楚嘛。”Kongphop存了坏心思要逗弄他，慢慢靠近他。

 

Kongphop的脸离他越来越近，Arthit心跳瞬间加速，血压突然飙升，他用手挡住了Kongphop那张逐渐放大的脸。

 

“我跟她说，你是我的大学学弟……”

 

“这句我知道，后面跟着的那句，我没听到后面那句。”Kongphop清亮的声音里带着笑意，他还故意加重了字音，特别强调“后面那句”。

 

“你是我先生……得了吧！”Arthit终于举双手投降，转过身不看小狼狗。他翻着自己的公文包想找钥匙，奈何自己的心一直砰砰直跳，他实在没办法冷静下来。

 

Kongphop像一只偷了腥终于得逞的猫，露出了餍足的微笑。

 

“Arthit学长，谢谢你。”

 

“谢我干什么。”

 

“谢谢你，愿意把我们的关系告诉别人。”Kongphop的眼睛里好像有星星，闪闪发亮。

 

我选择向别人隐瞒我们的关系，是因为我爱你。

 

我选择向世人公开我们的关系，也是因为我爱你。

 

Arthit微微一笑。

 

“Kong先生，今后请多指教了。”

 

未完待续……